有些情愫深埋心底,你以為你忘了,它卻經常不經意地跳出來。那些不用專門想起的,才是真正的思念和痛楚。每年的清明,都會想起新新。可愛的傻大妞,你選擇在清明這天離開,就是想我不要忘了你?其實不用,你和你們一直深深刻在我心底。當你满目疮痍地出現在我面前,我的心一下一下破碎了。腦海中那些價值觀、那些真善美轟然倒塌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如此模樣,你究竟遭受了什麼?你就這樣流浪,可曾有人會給你塊吃的,給你口喝的?亦或者根本沒有,大家嫌棄你的皮膚病,都對你遠而敬之,還有鄙夷的眼神。你是只聖泊納犬啊,你忠於人類,你聪明温馴,你是有名的雪地搜救犬啊,你成功救出多少性命。你因阿尔卑斯山的圣伯纳修道院而得名,而今你卻落泊如斯。“新新”是我給你起的名字,因為是在新加坡花園附近救的,同時也寓意“新生”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見到新新時,她已經走不動,臥在一棵樹下,四周是斑斑血跡,引來一堆蒼蠅。嚴重的皮膚病讓它沒了毛發,長時間的流浪讓她瘦骨嶙峋,肋骨根根清晰可見。她真是餓極了 ,連吃了七个面包,两捆火腿肠,喝子七瓶水。然後,我和新新那樣對望,我跟她說:“好了,結束了 ……以後你有家了,你有吃的,有水喝……”新新好象明白,她望著我,好象已經認識很久很久。廖哥開來車送新新回家,就是協會基地。新新就乖乖上車,似乎她知道我們是救它的人。
新新超大型犬,飯量大,喫飯用臉盆,所有義工都特別關照她,怕她吃不飽,總不斷幫她添飯。每天按醫囑給她上藥,治皮膚病。但新新腳底的大洞非常難癒合,義工要給它消炎上藥。時間長了,新新看見義工上藥就躲開。新新的牙齒尖利無比,很輕易能在人身上留下幾個洞。上藥疼,新新選擇哼哼和躲避,她非常溫柔,從未向義工發難。在人面前,她早已忘記牙齒的作用。 新新跟人非常親,總喜歡把頭往人身上蹭,往人身上抹口水。義工在新新隔壁犬房照顧其他狗狗時,她會趴在牆頭痴痴地望著你。新新有時出房間玩一下,所有小狗會圍著新新狂叫,新新雖然體形巨大,卻從不欺負弱小,她倒成了義工要保護的對象。
值班時,料理完事情。我會來到新新的犬房,和她并排坐著,什麼也不說,但我知道新新都明白。有時我倆對望一下,迎接我的是新新純凈無邪、憨憨的眼神。有時伸手搭新新身上,她已經非常漂亮,長出了黃白相間的毛發。那時四周真安靜,一人一狗就那麼坐著。我知道,那一刻,上帝也來到我們中間。
最終,新新選擇在清明節這天離開。巧的是,第一個發現的義工恰恰是最初送新新來基地的廖哥。
如果有天堂,新新你去那吧。如果真有彩虹橋,你就在那等我。如果真有輪迴,你就快快喝了孟婆婆給你的湯吧。說不定,茫茫人海中,再次遇見那熟悉的純凈無邪、憨憨的眼神,那會是你的轉世麼,新新?
|